今天是:  

计诱猴子还帽

 

张九龄小时候聪颖过人,足计多谋,而且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关于他的不少奇闻逸事传遍了周围十里八乡,被乡里人称为“奇童”。
这年七月的一天,烈日当空,酷热异常,云彩都好像被太阳烧化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小九龄已放暑假,却和往常一样,很早就起来读书,呆在书房学习已有两、三个时辰了。他打算休息一下,缓解一下视觉疲劳,顺便上墟买些学习用具。
石头塘村离墟上有十几里路,九龄出门后,走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临近墟上了。这天恰逢墟日,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因是酷夏,有的行人戴着草帽,有的打着纸伞,有的摇着蒲扇,形态各异。而不少商贩就各自占据路旁大树,在树荫下摆设摊子,大声吆喝叫卖着。九龄出门时忘了带草帽,顶着烈日走了一段路,已是汗流浃背了。他想了想,决定买一顶草帽来遮阴。
九龄四处张望,寻找卖草帽的摊子。
他注意到一个小摊里围着不少行人,不时有人戴着新草帽离开。九龄凑过去,为自己挑选了一顶小草帽。草帽做工精细,他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还和卖帽的老伯聊起了做草帽之事。老伯对九龄说:“每天晚上我都和老太婆编织草帽,一直熬到下半夜,一晚只能编织三、四顶草帽呢,等到逢墟时拿出来卖。现在是太热天,生意还不错,虽说是累了点,但如果每墟能卖掉草帽,够养家糊口,我就很开心了!”
九龄的父亲在外地为官,两袖清风,全靠母亲耕种持家,家境清贫,因此非常体谅卖帽老伯生活的艰辛和不易,聊了几句后就不再打搅老伯做生意。
走进墟集后,九龄沿着街逛了一圈,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用品。这时,他抬头望望天空,太阳当空照,该是晌午了。很多赶集的人都挤进了大排档里,点菜的点菜,炒粉的炒粉,开始享用午餐了。九龄自知家中并不宽裕,想省几个钱,加上母亲白天外出做农活,自己须帮着做午饭,于是他急急忙忙往回走。
不知不觉,九龄又来到刚才买草帽的地方。由于大部分赶集的人都进去了墟集,这里的人一下稀少了许多,显得有些冷静了。这时,九龄看见卖草帽的老伯蹲在路边,不住地摇着头、叹着气,脸上写满憔虑与无奈,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九龄感到疑惑,心想人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他天生一副侠义心肠,看到别人有难,就想援手相助。于是他走上前,问道:“老伯呀,我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哦,是你啊,小兄弟。”老伯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身旁的大树顶,说:“你瞧呀,真是倒霉,我可没招惹它们。本来还有几十顶草帽没卖完,现在只剩下我头上戴的这顶草帽了。老爷皇天,这可怎么办呀”。说完,卖帽老伯急得跺了几下脚,给人一种一筹莫展的感觉。
“别急,慢慢讲给我听”九龄安慰老伯说。
原来,墟郊一带地方参天大树多,生态环境好,树顶上生活着一群猴子。这些家伙天性顽皮多动,常常跳到树下,与过往路人相互挑逗、嬉闹。时不时发生一些猴子扰民的事情,比如今天张三摊子上的桃子被抢走,明天李四牛车上的西瓜被捧去,后天王五媳妇篮子上的鸡蛋被砸烂。当你怒不可遏地追打它们时,这些家伙又敏捷地爬上树顶,你拿石块来扔它们,它们也用树技、果子之类的东西从树顶反击你,总之弄得你哭笑不得,却又拿它们没办法。所以路边摆摊的人又恨又怕,对它们是敬而远之,极少去招惹这些家伙。今天上午,这群猴子一直呆在帽摊后面的树枝上嬉戏,当它们看见很多行人路过帽摊时停下来,拿起这顶草帽试试,又拿起那顶草帽试试,不断地试戴着。可这些动作在它们的眼中里就觉得很滑稽、很搞笑了。这些家伙本来就非常喜欢模仿人类动作,这下可好了,无意中激起了它们模仿天性。等路上行人一稀少下来,趁着卖帽老伯与旁边摊贩聊天不注意之际,这群捣蛋鬼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树来,吱吱尖叫着争先恐后地跃上帽摊,你抓一顶草帽,我抓两顶草帽,一下子就将摊上的草帽抢得精光。等老伯回过神来,这些家伙已经跃回树上去了。它们在树上一会儿戴上草帽,一会儿摘下来,又戴又摘,跳来跳去不停地模仿着人类戴草帽的动作,姿势千奇百怪。猴子们你学我,我学你,兴奋得吱吱大叫,令树下的人们啼笑皆非。卖帽老伯却笑不出来,这些草帽可是老伯两夫妇几个昼夜的劳动成果呀,一日三餐都指望它们。老伯在树下对着猴子大声叫喊着,想让它们归还帽子,可学得正欢的猴子们充耳不闻,根本不理会他。旁边摆摊的人也帮着老伯喊,可也没见效果。现在老伯连续喊了快半个时辰,声音也嘶哑了,又气又急,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
九龄听完卖帽老伯诉说后,抬起头望了望树上,只见这群猴子还在兴高采烈地戴着草帽跳来窜去,玩得不亦乐乎。
怎样才能让这些调皮鬼们归还草帽呢?九龄在脑海里快速地思考着。
张九龄不愧是清化出类拔萃、不可多得的少年,聪明绝顶!只见他沉思了一小会,心生一计。他一面安慰老伯,一面叫他取下头上仅剩的草帽,然后,对着猴子,大声发出吱吱的声音。树上的猴子们很快就被树下学它们的声音所吸引住了。九龄对着猴子们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猴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拿起草帽轻轻戴在头上,忽然一下子就摘下来,使劲和向下一扔,将草帽扔到地上,然后装着十分开心的样子哈哈大笑。接着又捡起草帽,面对猴子认真地再表演了一遍。
果然,这些猴子被九龄奇怪而又搞笑的动作深深吸引住了,觉得这样很好玩呀!于是不约而同地拿起草帽戴上头上,然后摘下来,使劲把帽子往下一扔,瞬间,草帽伴随着猴子们欢快的吱叫声,如雪片般纷纷飘落树下。九龄和老伯几个连忙跑上前迅速捡起地下的帽子,并拿着扁担,威胁猴子不准下来。
当老伯看到草帽失而复得,眼里噙着泪花,拉着九龄的手,激动得连声说谢,并追问九龄姓名。
九龄笑呵呵地对老伯说:“在下是石头塘村张九龄,举手之劳,不必谢我。你的草帽拿回来了,我的肚子现在也咕咕地叫了,得赶回家吃饭。”说完告辞而去。
不久,张九龄利用猴子模仿人类的天性,计诱猴子还帽的故事在当地传开了。
 
(张静怡 收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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