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个流淌在中国人血液里的词汇,如今被人们当作回忆中的味道品评时,有人说,年味越来越淡,有人说还是很浓。但我感觉到年味似乎真的淡了。由于生活水平提高,无论城市还是乡下,旧时过年才能吃上的美食,现在平日里也能吃到,旧时平日里穿带有补丁的旧衣,过年才能换新衣裳,现在经常买、经常换。于是辞旧迎新被当作大喜庆日子的春节,仿佛失去了它原先的意义。人越长大,就越怀念小时候的年味,不是那时候过年有多么欢喜,而是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
回忆童年时,每到临近新年,小伙伴们总是围在一起打鞭炮,玩小火花,放烟花。经常是别人家放完了鞭炮,就跟着哥哥姐姐去捡散落地上的炮芯。记得又一次,跟着哥哥姐姐去捡炮芯,反正当时在自己的心目中,捡得越多,越有成就感。但当时自己年龄较小,抢不赢比自己年龄大的哥哥姐姐们,在那里一个劲地哭。当时姐姐可能出于爱怜妹妹,把刚捡得的炮芯放到我的衣兜里。还没等我来得及高兴,衣兜里的鞭炮“呯”的一声,把妈妈做的花棉袄炸了一个大窟窿,回去被爱怜交加的妈妈骂了一顿了事。
一般提前半个月和妈妈一起上街准备年货,商店的食品多得眼花缭绕,印象中有米花糕、咸杰饼、一粒酥、核桃酥等等,吃起来甜甜的又爽又脆。选一些好看的布料,让裁缝做成新年的衣裳,量体裁衣都得本人过去店里,妈妈亲自为我们做棉袄,棉鞋。当然也少不选一副好的对联,相当于给新的一年写下了最美好的祝福,并忘不了选几幅好的年画。而且当时选的年画多是自己心目中崇拜英雄,如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雷锋……,反正把家里的客厅贴得满满的。过年的小吃更是难以忘怀,妈妈每年会蒸花馍、蒸肉包子、白糖芝麻包、炸蛋卷、炸豆角稣、包角仔,还做酸甜可口的古老肉,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正因为一到过年,不但有新衣新棉袄穿,还一饱口福,所以对过年的祈盼可以说是很强烈的。
到了除夕夜,过年的序幕已经拉开,进入了过年的主题曲吃年夜饭。那时由于物质匮乏,年夜饭也比较简单,没有像如今那样,丰盛的菜肴摆满一桌,但那时候吃年夜饭的快乐并不亚于现在,一家人围坐一桌吃着简单的年夜饭,心头充满了喜悦。既享受着一年当中最丰盛的一顿大餐,也享受着骨肉亲情的快乐。吃罢年夜饭到了子夜,“爆竹声中一岁除”,各家争先恐后地在零点的“吉时”点放鞭炮,使整小城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把年夜衬托得异常热闹。难忘的年夜总是过得很快。天刚麻麻亮,开始了拜年,们给父母和其他长辈拜年,等拜完年像出了笼的小鸟,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新鞋出去“显摆”。各家都给孩子们准备了压岁钱,有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也有一角、两角的纸币。拜年结束后,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盘点自己的收获,还相互攀比谁的压岁钱多。
在这年关将至的时候,静静回忆过去那浓浓的年味,内心深处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眷恋。逝去的年味我们可以怀念,但不必忧伤,真正跟我们现在有关系的永远是那奔涌向前的“活水”与“活法”,我们如果用拥抱的心态对待,同样可以在新的“活法”里找到新的年味。童年的年味,如百年陈酒,窖香浓郁,醉人肺腑,童年的年味,来得风风火火,走得急急匆匆,留给了我太多温馨的回忆和怀念,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也孕育着我童年的梦想,有滋有味,回味无穷……
2018.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