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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将张发奎(1896—1980)

 

    张发奎(1896—1980),字向华,广东韶关客家。1912年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参加中国同盟会。1925年冬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12师师长,次年参加北伐战争,在攻占汀泗桥、武昌城等作战中,因有战功升任被誉为铁军的第四军军长。抗日战争期间,先后任集团军总司令、兵团总司令、战区司令长官、方面军司令官等职,率部参加过淞沪、武汉、昆仑关等战役,被授予国民革命军陆军二级上将。抗战胜利后,任广州行营(后改行辕)主任,1947年改任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委员。1949年3月任陆军总司令,7月辞职,去香港定居。

    出身情况

 张发奎,又名逸斌,字向华,广东韶关始兴县人,客家人,香港崇正总会名誉会长。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九月二日出生于县城,祖辈务农,父名居之,字竹溪,充县衙小吏。

    求学情况

 8岁入私塾,光绪三十三年就读县立高等小学堂。宣统三年(1911年)夏,与同学李君外出游泳,李不慎溺死,发奎惧牵连出走广州,先当学徒习染织,后从军当兵。民国元年(1912年),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并加入同盟会。他聪敏好学,于民国2年在3000同学中以《吴起将兵与士卒同甘苦论》一文名列前茅,升入武昌第三陆军中学。

    主要经历

 张发奎1912年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参加中国同盟会。1916年毕业于武昌陆军第二军官预备学校,回粤军由排长逐级升至旅长。1925年冬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12师师长,次年参加北伐战争,在攻占汀泗桥、武昌城等作战中,因有战功升任被誉为铁军的第四军军长。


年轻时的张发奎

 1927年4月,宁汉分裂,张拥护汪精卫,反对蒋介石。6月,被武汉国民政府任命为第2方面军总指挥。率部入赣,准备讨蒋。7月宁汉合流后,追随蒋、汪反共。9月入粤,11月与汪合谋,发动兵变,驱逐桂系势力,行使广州军事委员会分会主席职权。12月,镇压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广州起义。同月,李济深率部配合黄绍竑部进攻广州。张兵败辞职,后附蒋。1929年蒋桂战争中,任蒋军第一路追击军司令兼第4师师长,进驻湖北宜昌。9月,获悉蒋欲消灭所部,遂联桂攻粤,再次反蒋,12月被陈济棠部击败。1930年,蒋冯阎战争中,联合桂系支持冯、阎反蒋,出兵岳阳,失败。

 张发奎将军于1980年3月10日在香港病逝,时任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的叶剑英元帅曾发唁电给其亲属对其逝世表示哀悼。

    人物年表

 民国元年(1912年),张考入广东陆军小学并加入同盟会,民国2年升入武昌第三陆军中学,民国4年毕业返粤参加第二次反袁之役,一度为孙中山侍卫民国9年奔赴漳州“授闽粤军”任中尉副官,8月,与桂系军阀战,晋升上尉副官;翌年派在广东士敏土厂任事。民国9年奔赴漳州“援闽粤军”任中尉副官。8月,与桂系军阀战,发奎,只身于敌群中夺获新式步枪两枝,晋升上尉副官。惠州攻坚战,任敢死队督战长。民国11年任总统府大本营警卫团第三营营长。6月陈炯明叛变,张发奎率部与叛军战于翁源。陈炯明遣前陆军小学校长翁式亮致函发奎称:“师生之情,爱护之心始终如一,希迅速来归,免贻后悔”。发奎旋以“师恩难忘,恕难从命”。回绝,毅然率部退入始兴仙人洞据山相抗,为时半年。故以后有“大王”绰号。后来粤军第一师师长梁鸿楷函张许以相机驱陈,张遂出山任第一师二团三营营长。

 民国12年(1923年)2月,孙中山重返广州,张发奎举兵驱陈(陈炯明)升任团长。

 民国14年(1925年)。7月,粤军第一师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师,张发奎任独立旅旅长。东征时,在热汤与二十倍于己的敌军遭遇,激战一天,最后等到友军的支援,终于击溃敌军。在南征中歼邓本殷部,升任十二师师长。

 民国15年7月,国民政府誓师北伐,张发奎率部进军湖南与第十师担任湘江东岸作战,连克醴陵、平江,迫吴佩孚部退守汀泗桥。汀泗桥三面环水,后枕高山,除西南铁路桥可通外,悉为崎岖山路。吴佩孚屡败后,集北军两万,任宋大霈为指挥,欲凭天险待四军而歼之,并亲由长辛店率嫡系部队倾巢南援。8月26日,四军发起攻击,宋大霈率大刀队督阵,双方激战甚烈;至夜,张发奎令三十六团渡水偷袭敌后、占领中央阵地。翌日拂晓,张亲率三十五团及叶挺独立团从正面奋勇冲杀。独立团多共产党员,前仆后继,视死如归,血战数小时冲过铁桥。吴军腹背受敌被包围缴械,十二师占领汀泗桥,30日,四军再攻克贺胜桥,直逼武昌。

 民国15年(1926年)10月10日,北伐军攻克武昌后,张发奎率十二师援赣,首战马回岭,全歼孙传芳谢鸿勋部,继又协同第七军克九江取南昌,旋回师武汉。

 民国16年1月,张发奎晋升第四军军长。武汉粤侨联欢会赠“铁军”盾牌一块,纪念四军功绩。3月”张发奎兼任十一军军长,中旬,国民党召开二届三中全会,张发奎当选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任第四方面军第一纵队司令官。“四·一二”政变后,武汉国民政府明令讨蒋。但因张学良率奉军与吴佩孚残部联合进窥武汉,遂决定先继续北伐。4月下旬,张发奎率四军、十一军出师河南,于上蔡、逍遥镇等地击败东北军四个军,进击临颍。张学良集中主力25万人与北伐军决战。双方血战,十一军七十七团团长蒋先云(共产党员)战死,张顽强指挥,终将奉军主力击溃,占临颍,克许昌取开封。第二期北伐,铁军逐鹿中原,威震中外。6月13日,北伐军班师武昌,张发奎升任第二方面军总指挥。7月15日,汪精卫叛变,宁、汉合流实行清共,张发奎因部下有不少共产党员且多为骨干,并不热心反共,反而接纳郭沫若、张云逸、叶剑英等一批共产党员到二方面军任职。南昌起义后,张发奎采纳叶剑英的意见不去追击叶挺、贺龙,而令第四军南下广东与李济深争地盘。9月下旬,第四军进入广州。11月17日,张发奎、黄琪翔发动广州政变,拥护汪精卫反对南京特别委员会,驱逐黄绍竑桂系部队,史称张黄事变。12月11日,共产党领导广州起义,张发奎于肇庆回师镇压。国民党反汪各派乘机指责张有异动,张被迫离开四军赴日本。第四军亦被迫离开广州,向东江转移,在五华接连与陈铭枢、陈济棠、徐景唐的粤军和黄绍竑的桂军作战,失败后撤往江西,参加中原大战。

 民国18年(1929年)3月,蒋桂战争爆发,张发奎回国,被任为讨桂军右翼第一路军总司令,兼整编第四师师长(原第四军)。张部于鄂西击败桂军。9月,蒋介石存心消灭异己,下令张部移防陇海路,计划第四师途经浦口时包围缴械。于是张发奎再次反蒋,率部取道湘西直下广西,复与桂系联合进攻广东。12月,张、桂联军于花县被粤军击败,返回广西,随后又在北流被粤军击败。四军缩编为第四师。

 民国19年(1930年)蒋、冯、阎爆发中原大战。张发奎、李宗仁举兵策应,恢复第四军,进攻湖南,兵锋直达岳阳。然桂军黄绍竑部迟迟不北上,粤军乘虚夺取衡阳,将北上的张桂联军与黄绍竑部桂军拦腰斩断,截为两部分。黄绍竑部桂军无法攻下衡阳,张桂联军只好回头,与衡阳粤军激战,结果惨败退回广西。第四军仅剩两团。张发奎心灰意冷,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委员。

 “九·一八”事变后,张发奎向广州国民政府请缨抗日,率部北上援助东北军马占山,并得到批准,但军费无着落,无法开拔。不久十九路军在上海跟日本人打起,北上援马,改为东向援蔡(廷锴),但军费还是无着落。不久上海战事结束,张发奎无奈,只让四军归顺中央。12月国民党召开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张当选为中央监察委员。民国21年3月,他再次要求率部援黑龙江,蒋又不允,反将其调往江西“剿共”。张发奎痛感国事危急而报国无门,于10月只身出国游历欧美。张在国外宣传抗日救国受各地华侨欢迎。,在伦敦他发表谈话说:“如有机会,余愿率一旅之孤军奋起抗敌,期有报国仇于万一也。”在美国,一位医生名叫雅仑,用一个传家之宝的酒杯盛满白兰地对张说:“在我有生之年,如你能打败日本,情愿把这杯子送给你”。张发奎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抗战胜利后,雅仑找到张的弟弟勇斌果然把酒杯交其带回)。

 民国24年春张回国到南京见蒋介石,提出:“今后中国之出路,唯有抗战之一途”。蒋许他日后为抗日先锋。民国25年张任皖、赣、浙、闽四省边区总指挥及苏浙边区绥靖主任,专事督办抗日防御工事。

 民国26年8月13日,日军进攻上海,张任第八集团军兼右翼军总司令;在浦东击败日军数十次进攻并亲自指挥炮兵轰击日军司令部和日军旗舰“出云号”给敌以重大威胁,被誉为神炮。10月30日左翼军开始败退,蒋改任张指挥左翼及中央军。面对残局,他仍表示:“尽最后一份力,流最后一滴血”。11月5日,日军于杭州湾登陆,张部腹背受敌,奉命放弃上海。

 民国27年(1938年),张发奎任第二兵团总司令兼第八集团军总司令,参加武汉保卫战。他指挥第二十五、第六十四、第八、第七十、第五十四、第二、第四、第六十各军,负责确保赣鄂门户,固守九江以西至蕲春长江两岸各要点的任务。战斗开始后,张发奎所部的预备第十一师、二十五军之一个师和二十九军团主力在姑塘的守军损失惨重。他“下达变换阵地的决心”,以预备队第四军附一五五、第一八七两个师占领狮子山、张家山、两台岭等为第二抵抗线,掩护主力转移。但这一撤退遭到蒋介石的斥责,认为他想保存北伐时第四军的实力,叱令他交出指挥权调回武汉。回汉向最高统帅部汇报战况后,张发奎又调到瑞昌以西地区及马头镇、罗东镇等要塞进行守备,均被日军以优势兵力袭取。后来张发奎又率部在阳新、大冶和通城、岳阳、蒲圻等地组织守备,直到武汉会战结束。

 民国28年(1939年)春任第四战区司令长官,负责两广军事。冬,张发奎指挥第一次粤北会战获胜。民国29年1月,四战区迁往广西,他乘隙回家乡住了十天,然后到广西任职,相继收复南宁、龙州、钦州。民国33年(1944年)10月,日军进攻广西,桂林、柳州、南宁失陷。张部败退至百色。冬,张发奎改任第二方面军司令长官。民国34年5月,二方面军夺回南宁,7月攻克龙州、凭祥,进军梧州。抗日战争胜利后,张发奎任广州地区受降官,主张严惩日囚田中久一。民国35年任广州行营主任,不承认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华南抗日游击队并计划清剿。民国36年改任广州行辕主任,冬调任战略顾问委员会委员。民国38年1月任海南特区行政长官兼海南建省筹备委员会主任。3月任陆军总司令。7月辞职到香港定居,直至1980年3日10日病逝,终年85岁。

 1980年3月10日,张发奎在香港病逝,终年85岁。他死后,叶剑英委员长致电其家属:“惊悉向华将军逝世,不胜哀悼。乡情旧谊,时所萦怀。特电致信,尚希节哀。”台湾始兴同乡会曾开会追悼并献一挽联:“望出曲江,绪承风度,千载道范,先后献身邦国,古今辉映;声扬咸宁,威镇华夏,一代名将,从此撒手人寰,中外同哀。”

 东征

 民国13年该团参加第一次东征及平定刘震寰、杨希闵之乱,屡立战功。第二次东征,张发奎任第一独立旅旅长,率全旅不到两千人,在紫金县热汤圩与陈军林虎部万余人迎面相撞,是役,为第二次东征最为惨烈之战,张旅以少胜多,骁勇之名,传遍全军。

 北伐

 四军北伐入湘,战无不胜,汀泗桥、贺胜桥之战,重创北军,写下了北伐战争最光辉的一页,赢得了“铁军”称誉。武汉粤侨联欢会赠“铁军”盾牌一块,纪念四军功绩。民国16年1月,张发奎晋升第四军军长。

 不惧西方势力

 张发奎早年是汪精卫的追随者,以伺候孙中山的虔诚来效忠汪精卫,但1939年汪精卫降日后,张即动员在粤北的党政军要人签署通电,还向广东民众发表广播演说,谴责汪氏叛国投敌。虽然张本人对蒋介石有所不满,但他坚持“民族大义重于私人恩怨”,“我敢毫无疑问地说,余汉谋、白崇禧、薛岳与我不顾及蒋先生的各种缺失,仍寄信心与希望于蒋先生,是因为他坚持抗日。国难应该重于一切私怨的”。

 抗战胜利后,盟军总部原已决定第四战区派大员去香港接受日本驻军投降仪式,但英相丘吉尔为了维系大英帝国的面子,便要求美国人去游说蒋介石,最后蒋同意由英方主持受降典礼。张发奎说:“我们不应该同意这一更改,不应该屈服于英美的压力。对于香港受降任务,我特别感到兴奋。香港在国人心目之中,是一个国耻的创伤。过去它是罪犯的避风港、资本家官僚们的乐园。广东风气的败坏,以及广东政治的商业买办化,都直接受香港的影响。盟军最高统帅部首先划定香港地区归中国接收,根据战后领土主权完整及民族愿望的观点,是有充分理由的。”

 抗战胜利后,在军委会委员长广州行营主任任上,毅然下令逮捕意籍日本间谍、法国领事卫映章的姘妇贝安加,并派兵包围法国驻穗领事馆,强行搜索该犯之来往文件档案,勒令法领事当面签字认错。1945年10月断然派刘绍武师长率部封锁穗澳边境,禁止肉类蔬菜出口,迫使澳葡当局引渡匿澳门日本战犯与汉奸且查封其财产。1948年1月批准军统广州站组织特别行动队,在港九散发传单,警告港英当局停建屏山机场、取消限制华人入境,引渡所有汉奸到广州受审,否则将发动十万青年对香港实施毁灭性行动。凡此种种都维护了国家主权、捍卫了港澳同胞的合法权益。

 抗日的英勇将领

 民国21年3月,他再次要求率部援黑龙江,蒋又不允,反将其调往江西“剿共”。张发奎痛感国事危急而报国无门,于10月只身出国游历欧美。张在国外宣传抗日救国受各地华侨欢迎。在伦敦他发表谈话说:“如有机会,余愿率一旅之孤军奋起抗敌,期有报国仇于万一也。”

 “七·七”事变后,张发奎表示;“如果这次再不能对日作战,我决定入山为僧,今后永不问世事”。

 重视文化教育

 张发奎一生戎马,但颇重视文化教育,曾在家乡创办风度小学,于四战区创办志锐中学,培养了不少热血青年。任四军长时曾赠始兴中山图书馆《万有文库》、《四部丛刊》各一套。

 实事求是不浮夸

 军人通常喜欢夸大战绩,张发奎却截然相反。他说:“老百姓称赞我的炮兵是神炮,虽然击中了出云号,我们也只能打它个轻伤,打不沉它,因为我们的大炮火力不够。我们一开炮,敌军水兵就躲到甲板底下。事实上,出云舰没有遭受伤亡”,“我们的船舰太小,效益不彰,海军陷于崩溃境地,敷设的水雷没什么大用处,因为敌人拥有扫雷舰,汉奸‘水老鼠’扫尽了我们在长江与鄱阳湖布下的水雷。在水底,竖立横跨长江的铁丝栅栏网,是因为我们没有海军,那可不顶事。”“在淞沪会战,我们的空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实际上几乎是耗尽了。剩下的飞机不敢出外攻击敌军,而敌人的飞机却低飞掠过我军阵地,日以继夜。我们的高射炮没有击落过敌机。有时我们派蛙人去炸敌舰,可是未曾对敌舰造成重大损伤。”

 不滥杀人不念旧恶

 对于国民党在军中建立的政治工作,他认为“毫无价值,他们的工作并不认真,给人留下傲慢自大的印象。共产党的政工人员在亲近民众方面成效卓著,国民党的政训处人员只是监督部队长对蒋先生的忠诚程度”。

 对于内战期间国民党在地方基层建立的保甲制度,张发奎认为是“徒有其名,不起作用”,“许多民众痛恨保甲制度,不是因为制度本身,而是因为人民厕身其中。以前村长是压迫全体村民的唯一恶人,保甲制度却把保甲长添加到压迫下层民众的行列中去了。保长压甲长,甲长压迫百姓,每当设立一个新的机构,中国人的贪腐陋习便乘势蔓延,新的机构打开了攫取更多贪污机会的大门,像民谚所说:一个香炉一个鬼。”

 对于汪伪集团的首脑,张发奎却作了异于常人的评价,他说陈璧君“同日本人打交道是比较强硬的,她就是这种类型的人。陈公博周佛海在上海同日本人打交道也比较坚定,当日本人欺凌上海市民时,陈公博敢于大胆提出异议,这就是上海市民对陈公博周佛海印象良好的原因。倘若戴笠不在1946年3月死于空难,周佛海会离开监狱的”。

 张发奎是北伐名将,在汀泗桥、贺胜桥、武昌攻城之役,他身先士卒,勇往直前,荣获“铁军”之誉。他手下的第四军参谋长谢膺白,在中共的武汉战犯管理所中写了一篇《张发奎传略》,对他的人格、政治立场横加抨击,但也毕竟承认他“自从带兵以来,约束自身相当严格,生活相当俭朴,不敢浪费”;另一位在第四军当过政治部主任的麦朝枢也在大陆的“政协文史资料”中撰写《我所了解的张发奎》一文,称“张氏有其他军人所不及者二事,即一不浪杀人,二不念旧恶。前者指独操生杀之权,而从不以私意杀人,故能得部属之信任,第四军解体后,其精神永远存在;后者系指他对朋友及部属之过失,说说骂骂便了,而从不存心算账,故部属都具安全感,语曰: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做百姓也光荣

 1946年初,余汉谋的第七战区、第十二集团军均同时被撤销,广东全省划入张发奎所辖,余部六十三军、六十五军先后脱离余汉谋掌握。余所部官兵都非常气愤,他不以为意地说:“抗战已经胜利,洗雪了我国甲午以来五十多年的奇耻大辱,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此后大家如能团结一致,遵照总理遗训,做个老百姓也是光荣的。”

 铁血大匾“五代同堂”

 ——张发奎与辛亥革命元老何子渊

 1939年冬,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在震惊中外的“粤北大捷”之抗日战争时期,“铁军”军长,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特地为辛亥革命元老孙中山粤军总司令部参议何子渊题作五代同堂花梨原木大匾相赠。

 说到张发奎与子渊公的交往,还得追溯到1925年春,东征军讨伐陈炯明残部之第一次东征。1922年6月16日,粤军总司令陈炯明拒绝北伐,公然背叛孙中山发动政变,失败后,出走香港。1925年1月7日,盘踞在潮汕、梅州、惠州、东莞一带的陈炯明残部积蓄力量再次卷土重来,向广州发起进攻。黄埔学生军约3000人和留守的粤军组成东征联军,在杨希闵总司令和蒋介石、刘震寰、许崇智、张发奎(任团长)等将领率领下,愤起讨伐,一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先后轻松拿下东莞、淡水、平山、惠州、河源、海丰、陆丰、潮州、五华等地。

 3月18日下午,大军迂回到了兴宁城下,遭遇陈炯明得力干将林虎部的顽强抵抗。要拿下兴宁城,必须先攻下兴城近郊的制高点神光山,这一光荣而神圣的任务自然落在张发奎、蒋光鼐兵团的身上。张、蒋配合默契,东南合击,经过一个通宵的激战,终于在3月19日凌晨,攻陷神光山,极少数林虎残部趁乱向石马方向逃窜……

 东征军光复兴宁后,兴宁议长何子渊与县长罗师扬第一时间带粮、带物和款项慰问蒋中正、周恩来、张发奎、蒋光鼐等东征军全体将士,并发动兴城群众夹道欢迎。随后筹备3月27日东门外“孙中山先生逝世追悼会”,以及3月30日,北门外刁屋坝“悼念大元帅及东征阵亡将士”5000人大会。

 在一次预备会议上,同盟会元老何子渊为表地主之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拿下神光山首立头功,带兵有方,智勇双全的张发奎等将士大加褒扬。并私下对张预言:后生可畏,他日必成将才!……说得张发奎喜上眉梢,心悦诚服。

 其实张发奎早就认识子渊公,在广州大元帅府担任孙中山贴身侍卫期间,曾跟何子渊见过面,只是无缘跟他近距离接触和聊天。每次看到中山先生对这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美髯飘飘,仙风道骨的仁厚长者礼遇有加,人前人后均以“子渊公”相称时,都会肃然起敬。没想到这次在兴城相见,快把张发奎给乐坏了,也没想到子渊公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简直跟亲自提携自己成长的本家叔叔(老同盟会员)和自己记忆中的爷爷毫无二致。更没想到他如此器重自己。

 也正因为有这一次的因缘际会,才有后来张何之间的忘年之交。不管时局如何变化,仕途如何多舛,他们之间从未中断过音信往来。

 1927年8月,张发奎在共产党发动的南昌起义中损兵折将,被带走两万子弟兵,元气大伤。后又在同年12月,共产党领导的广州起义中差点丢了性命,被“党国”误解为“通共”,革除一切本兼各职,流亡海外。张出洋前,曾致电子渊公,何子渊安慰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时下正是党国多事之秋,用人之时,向华老弟不必多虑,假以时日,定可东山再起……”

 果然,张发奎出洋一年后,获蒋总司令首肯,回国再次带兵杀向抗日战场……1939年春,中日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张被委任为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后,捷报频传!终于迎来了震惊世界的“粤北大捷”……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发奎在紧张指挥部队狙击日寇南窜的战争间隙,站在高处凭栏远眺,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回首自己走过的大半个人生,虽说不上轰轰烈烈,但也不枉此生。从没做过愧对朋友、兄弟、党国的事情,更没有辜负长辈的信任和重托。

 望着深秋季节逶迤起伏的群山和波涛翻滚的粤北松林,听着排山倒海的阵阵涛声,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要给五代同堂的长者——子渊公送匾的念头,以报答党国元老十几年来对自己的知遇之恩。随即便返回作战指挥室,挂通了广州电话,嘱咐自己的“袍泽”火速往粤北送一块上好的匾料。

 张虽是个职业军人,其实是个儒将,家学渊源深厚。少年颖悟,饱读诗书,对书法、碑刻颇有研究,能写出各种风格的好字,尤其精通行、隶。不几日,一块上好的花梨原木送到了粤北行营。张发奎看着两米多长,60多厘米宽,粗糙不平,黑咕窿咚的铁色匾料犯愁了,不知从何下手。

 虽说自己有一定的书法功底,但真要写好“五代同堂”这几个字,却并非易事。反复在宣纸上运笔——行、草、隶、篆均不满意,以失败告终。

 忧心了一个多月,此事终于在“粤北大捷”之后的一次军官庆功聚餐会上取得了进展,一位看出张发奎心事的军长提议:“兵贵智取,为何不能直接在木板上题字?”,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发奎恍然大悟,随即起身,带着几分醉意泼墨挥毫,提腕、凝神、运笔一气呵成——“五代同堂”!张上将挥洒自如、入木三分的风格赢得了满堂经久不息的喝彩和掌声。

 题完字后,张发奎马上将匾交给一起喝酒庆功的余汉谋、蔡廷锴将军的老部下,63军154师师长梁世骥。指示第二天一早装车起程,并亲派两名副官保护,将匾押送到广州雕刻。完工后,再由两位副官和何子渊的三儿子尚文(原十九路军上校军需处长)护送,运往兴宁“面呈石马光裕庐子渊公,收执后归队复命”。……

 1950年土改至1976年9月9日,何子渊女儿何瑛用积攒多年的私房钱5000大洋兴建的祖屋——光裕庐,被洗劫、抄家、挖地三尺。部分祖屋被“误”认为光裕庐地下埋有金砖的“贫下中农”鸠占,至今仍未清还。何子渊遗留下来的郑板桥字画、于佑任题联和三十多箱古籍善本、手稿、书信,以及何子渊与孙中山的合影、与张自忠的合影、与何天炯的合影等珍贵文物,均被抢劫一空。光裕庐天面的“雕梁画栋”也按“文化大革命”老猫牯之所谓“破四旧”标准铲平。至1969年春,第三房裔孙何程云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唯一秘藏的张发奎“五代同堂”大匾,亦被刚从北京接受“最高指示”归来的红卫兵抄家,五花大绑,连人带物拖至石马公社革委会示众……打算第二天一早,开万人大会时再将“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乱棍打死!幸好当天晚上接到上级“革委会”电话通知:“从明天开始,不能再‘就地正法’了”而作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随即遣送合水农场改造。

 自此,珍贵文物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铁色大匾“五代同堂”便不幸流落他乡,至今仍无法追回……

晚年的张发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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